真相——二十八寰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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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相——二十八寰8
他們在逃出陣法之前，腦海裏都閃現過不連續的片段。
掛著“天書院”牌匾的土樓內，朗朗讀書聲不斷，被關在書房內的女子發絲披散，接受錦衣少爺一遍遍的質問。
“我都說了，你要好好女扮男裝，是聽不懂人話嗎！”
“天書院裏只有男子，怎麽會有女書生！你是男子，你是男子，只有在我的書房裏，你才能穿回女兒裝！”
“曉婷，你是我的……”
他掐著女子的臉，在對方跪倒的姿態中獲得快意。
學生們不明白這些片段的含義，只覺得和某段規則似曾相識。
宋肆青捂著清明下來的大腦，聽到陣法中百鬼嗚咽，得知今日便是它們的忌日。不論這些鬼怪過去有何恩怨，終於都要在今日同歸於盡。
最後剩下校史館中的阿冷和怨靈們，它們得知楊付駿魂飛魄散後，會願意被超度嗎。她想道。
“你們瞧，有好多人啊！”有人指著從建築裏跑出來的“人”。
他們不是學生，有的穿著古人衣裝，有人穿著民國服飾，還有人是故去的老師和校領導。他們各個面色煞白，跑出建築後被地底湧出的陣芒束縛。
只有一對穿著紅色婚服的男女，拖著光捆仍然向前狂奔，他們跑向彼此，廝打在一起。
他們認出來是李曉婷和楊付駿。
“他們還想吞噬彼此，在陣中多堅持一段時間。”詹如星解釋道。
劉思佳撇了撇嘴：“這個楊老師，愛得那麽變態，最後也不見得為她去死。”
“咱們靜靜等待吧。”宋肆青拉著她坐下來休息。
眼見兩鬼打得不相上下，煞陣吸收怨靈成長也需要時間，他們只能在操場上過夜。
這時土樓裏走出一個不被陣法束縛的人，上官良梗起脖子認出那人，喊道：“呀，忘記她還在裏面了，怎麽辦？”
“咦，那不是北鬥社長，怎麽會在那裏？”
詹如星合掌高呼：“阿若，你快出來！一切都要結束了！”
北鬥若面色茫然，觀察著四周狀況，對她的呼喊聲置若罔聞。最後她的目光落在楊付駿身上，堅定不移地跑過去。
楊付駿也看見了她，長大了嘴呼喚。
“幫幫我。”口型以三個動作為一組來回重覆著。
北鬥若來到楊付駿身邊，兩人不知合力用了什麽法子。新娘子倒下了，蒼白的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，很快化為灰燼。
兩人開始交談。楊付駿迫切地詢問著什麽，對方只是無措地搖頭，最後他暴怒地將北鬥若推到在地。
在對方不可思議的目光中，他伸出手蓋在她額頭上。地上的人痛苦地掙紮起來。
圍坐在操場上的學生們面面相覷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。
“怎麽辦，她要死了嗎？”推理社中的舊友哄著眼眶問。
宋肆青心中猶豫一瞬，還是站起來：“看在唐學長的面子上。”
她沖進三煞鬼殺陣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接近他們，並搶過北鬥若扛在身上，並在楊付駿咬牙切齒的咒罵聲中出了陣。
回到推理社圍成的人群中，宋肆青把她放倒在地。
她正兩眼無神地盯著天空，似乎沒有從身體和精神的雙重傷害中走出來。楊付駿以某種法子吸走了她身上的生命力，她此刻形容枯槁面色蠟黃，黑發與白發參差相伴。
面對宋肆青，她並沒有覺得感激，只是木然說道：“你們把一切都毀了。”
宋肆青皺起眉頭：“他剛才要殺了你。”
“如果沒有到今天這個地步，楊老師會幫我覆活叔叔的！”她情緒激昂起來，聲音十分沙啞。
宋肆青沈默良久，從背包裏掏出一本日記，遞到她手裏：“我一直想給你，但是沒有機會。”
這是唐郁風的日記。她問這日記怎麽宋肆青手裏，卻無心聽什麽回答，緩慢地翻開日記，撫摸上面的文字。
宋肆青把遇到唐郁風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，最後補充道：“唐書仁就是郁風學長的曾祖父，也是背叛了楊付駿的奴隸。前校長也不過是他的奴隸，你和你的父親被騙了。”
北鬥若將日記看到底，終於還是留下兩行眼淚。她知道地太晚了，來不及了。
可是三煞鬼殺陣內的危機並沒有解除，楊付駿同時吞噬了李曉婷和北鬥若身上的規則力量，成為了三棟建築內所有規則的新主人。
他轉頭把主意打到了操場上的學生們身上。
他緩緩擡起手指，指向正前方的操場上某個學生：“你，抓一個人過來。”
隔得太遠，聽不清他在說什麽。宋肆青一行人疑惑地觀望，忽然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驚呼。竟是那個被指著的學生吐血了。
噩夢般的白色紙條出現在越來越多人腳下。
“你，抓一個人過來。”站著不動即是違反規則。
那個學生痛得在地上打滾，好一陣後才緩過來，站起來的第一件事卻是抓著朋友往陣裏推。
“啊，啊！你要做什麽，王五——”柳六絕望地驚呼。
“最後一次，最後一次了，難道我要眼睜睜地死去嗎！”
越累越多的爭端出現。楊付駿默然看著這一切發生，都在他的預料之內。
作為依靠規則、非正常成長起來的厲鬼，他比自古以來任何厲鬼都要兇狠、強大。只要再吃了這批學生，三煞鬼殺陣能不能除掉他還是個問題。
“大家先別動，先別慌！”詹如星試圖先穩住推理社的成員，但是學生們互相殘殺，分不清彼此身份。
混亂中，一只手扯住宋肆青的衣角，她回眸一看，是北鬥若。
她張了張慘白的嘴唇，氣若游絲說道：“去找到規則的源頭，獲得規則，才能對抗他……”
“好，我馬上去找！”宋肆青說著，準備去找沈行一。這個時候顧不得規則的源頭究竟有多危險。
她看著這些鮮活的生命，心中產生留戀。她想讓思佳和自己高高興興地上大學，想要沈行一振作起來，想念江衍……
她不會死，她可以去試試！
這時候，北鬥若又抓住她，附到她耳邊說道：“規則可以被有意識的魂體轉讓或搶奪，但活人無法主動轉讓魂體。不管活人還是魂體，一旦被搶奪就會死去。”
話音剛落，北鬥若重重倒了下去，被一群人七手八腳地往陣內拖。
宋肆青反應過來時，人已淹沒在人群中。她攥緊拳頭，知道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，踮起腳尖環顧人群一周，向著另一個方向跑去。
沈行一正被鄭新傑綁在背上，看到宋肆青出現，生無可戀的表情才有了松動。
“你說的那個地方在哪裏，快帶我去！”宋肆青急匆匆地給他松綁，“規則的源頭很危險，必須由我來，靠近那裏的時候，你給我指出地點，停在原地不要上前……”
聽著她周全又著急的吩咐，沈行一笑了。到了這個地步，宋肆青終於願意陪他冒險了。
“跟我來。”繩子在手臂上留下紅痕，他揉搓片刻後抓住她的手，堅定地向人群外跑去。
“你先答應我啊！”
“好。”
食堂後山坡後方和校園圍墻的交界處，一個人跡罕至的偏僻地，沈行一指著那裏：“十一點鐘方向，從後往前數第二棵樹，周圍的土壤有些泛紅。”
他們站在坡頂俯瞰，沈行一靠在身旁一棵樹上，松開了手：“我看著你，快點回來。”
“好。”宋肆青動作利落穿行於樹林之中，快得沈行一幾次找不到她被樹叢擋住的身體。最後，她消失了，他站到一根樹樁上，勉強看到她緩慢移動的衣色，她到了。
宋肆青今天穿著藏藍色毛衣，淺鵝黃色的褲子，褲子的顏色十分顯眼。
她朝那片紅色的土壤走進幾步，腳底觸感變得松軟下陷。她跪下來聞到淡淡的焚香味中混著不易察覺的血腥味，刨開土壤，惡臭撲面而來。
唐郁風嚴重腐爛的屍體暴露在眼中，她捂住口鼻，比起恐懼和厭惡，她心中更多的是感慨。
她重新把土蓋上去一半，又覺得他不該連具薄棺都沒有，好歹拉出去火化了也行，死在荒郊野嶺沒交代，於是徹底把他刨了出來。
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暴露的坑底，她看到盒子的瞬間心跳加速起來。裏面是什麽，規則的源頭？面對無法成為魂體的她，祂會怎麽做？
盒子躺在手心裏，出乎意料地輕。她打開，裏面躺著一朵淺土色的石雕玫瑰，玫瑰花蕊處有一顆奪目的紅色珠寶，沒有鑲嵌工藝，被花瓣死死纏住。
玫瑰的雕刻工藝和材質都很低廉，花瓣上充斥著深色裂紋。
手指在花上摩挲。
“真美。”她沒有註意到自己說出這句話。
正在手心拂上花蕊的一瞬間，石頭的紋理開始順著指尖在她手上生長，那股力量也洶湧地鉆進她身體。
“祂把你認成了祂的主人，但你並不是。”高高的圍墻外，有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。
那只手抓住滿是啤酒瓶碎片的墻頂，帶著身子翻進來，那些碎片紮進手心裏，沒有鮮血流出，傷口迅速愈合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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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在逃出陣法之前，腦海裏都閃現過不連續的片段。
掛著“天書院”牌匾的土樓內，朗朗讀書聲不斷，被關在書房內的女子發絲披散，接受錦衣少爺一遍遍的質問。
“我都說了，你要好好女扮男裝，是聽不懂人話嗎！”
“天書院裏只有男子，怎麽會有女書生！你是男子，你是男子，只有在我的書房裏，你才能穿回女兒裝！”
“曉婷，你是我的……”
他掐著女子的臉，在對方跪倒的姿態中獲得快意。
學生們不明白這些片段的含義，只覺得和某段規則似曾相識。
宋肆青捂著清明下來的大腦，聽到陣法中百鬼嗚咽，得知今日便是它們的忌日。不論這些鬼怪過去有何恩怨，終於都要在今日同歸於盡。
最後剩下校史館中的阿冷和怨靈們，它們得知楊付駿魂飛魄散後，會願意被超度嗎。她想道。
“你們瞧，有好多人啊！”有人指著從建築裏跑出來的“人”。
他們不是學生，有的穿著古人衣裝，有人穿著民國服飾，還有人是故去的老師和校領導。他們各個面色煞白，跑出建築後被地底湧出的陣芒束縛。
只有一對穿著紅色婚服的男女，拖著光捆仍然向前狂奔，他們跑向彼此，廝打在一起。
他們認出來是李曉婷和楊付駿。
“他們還想吞噬彼此，在陣中多堅持一段時間。”詹如星解釋道。
劉思佳撇了撇嘴：“這個楊老師，愛得那麽變態，最後也不見得為她去死。”
“咱們靜靜等待吧。”宋肆青拉著她坐下來休息。
眼見兩鬼打得不相上下，煞陣吸收怨靈成長也需要時間，他們只能在操場上過夜。
這時土樓裏走出一個不被陣法束縛的人，上官良梗起脖子認出那人，喊道：“呀，忘記她還在裏面了，怎麽辦？”
“咦，那不是北鬥社長，怎麽會在那裏？”
詹如星合掌高呼：“阿若，你快出來！一切都要結束了！”
北鬥若面色茫然，觀察著四周狀況，對她的呼喊聲置若罔聞。最後她的目光落在楊付駿身上，堅定不移地跑過去。
楊付駿也看見了她，長大了嘴呼喚。
“幫幫我。”口型以三個動作為一組來回重覆著。
北鬥若來到楊付駿身邊，兩人不知合力用了什麽法子。新娘子倒下了，蒼白的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，很快化為灰燼。
兩人開始交談。楊付駿迫切地詢問著什麽，對方只是無措地搖頭，最後他暴怒地將北鬥若推到在地。
在對方不可思議的目光中，他伸出手蓋在她額頭上。地上的人痛苦地掙紮起來。
圍坐在操場上的學生們面面相覷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。
“怎麽辦，她要死了嗎？”推理社中的舊友哄著眼眶問。
宋肆青心中猶豫一瞬，還是站起來：“看在唐學長的面子上。”
她沖進三煞鬼殺陣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接近他們，並搶過北鬥若扛在身上，並在楊付駿咬牙切齒的咒罵聲中出了陣。
回到推理社圍成的人群中，宋肆青把她放倒在地。
她正兩眼無神地盯著天空，似乎沒有從身體和精神的雙重傷害中走出來。楊付駿以某種法子吸走了她身上的生命力，她此刻形容枯槁面色蠟黃，黑發與白發參差相伴。
面對宋肆青，她並沒有覺得感激，只是木然說道：“你們把一切都毀了。”
宋肆青皺起眉頭：“他剛才要殺了你。”
“如果沒有到今天這個地步，楊老師會幫我覆活叔叔的！”她情緒激昂起來，聲音十分沙啞。
宋肆青沈默良久，從背包裏掏出一本日記，遞到她手裏：“我一直想給你，但是沒有機會。”
這是唐郁風的日記。她問這日記怎麽宋肆青手裏，卻無心聽什麽回答，緩慢地翻開日記，撫摸上面的文字。
宋肆青把遇到唐郁風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，最後補充道：“唐書仁就是郁風學長的曾祖父，也是背叛了楊付駿的奴隸。前校長也不過是他的奴隸，你和你的父親被騙了。”
北鬥若將日記看到底，終於還是留下兩行眼淚。她知道地太晚了，來不及了。
可是三煞鬼殺陣內的危機並沒有解除，楊付駿同時吞噬了李曉婷和北鬥若身上的規則力量，成為了三棟建築內所有規則的新主人。
他轉頭把主意打到了操場上的學生們身上。
他緩緩擡起手指，指向正前方的操場上某個學生：“你，抓一個人過來。”
隔得太遠，聽不清他在說什麽。宋肆青一行人疑惑地觀望，忽然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驚呼。竟是那個被指著的學生吐血了。
噩夢般的白色紙條出現在越來越多人腳下。
“你，抓一個人過來。”站著不動即是違反規則。
那個學生痛得在地上打滾，好一陣後才緩過來，站起來的第一件事卻是抓著朋友往陣裏推。
“啊，啊！你要做什麽，王五——”柳六絕望地驚呼。
“最後一次，最後一次了，難道我要眼睜睜地死去嗎！”
越累越多的爭端出現。楊付駿默然看著這一切發生，都在他的預料之內。
作為依靠規則、非正常成長起來的厲鬼，他比自古以來任何厲鬼都要兇狠、強大。只要再吃了這批學生，三煞鬼殺陣能不能除掉他還是個問題。
“大家先別動，先別慌！”詹如星試圖先穩住推理社的成員，但是學生們互相殘殺，分不清彼此身份。
混亂中，一只手扯住宋肆青的衣角，她回眸一看，是北鬥若。
她張了張慘白的嘴唇，氣若游絲說道：“去找到規則的源頭，獲得規則，才能對抗他……”
“好，我馬上去找！”宋肆青說著，準備去找沈行一。這個時候顧不得規則的源頭究竟有多危險。
她看著這些鮮活的生命，心中產生留戀。她想讓思佳和自己高高興興地上大學，想要沈行一振作起來，想念江衍……
她不會死，她可以去試試！
這時候，北鬥若又抓住她，附到她耳邊說道：“規則可以被有意識的魂體轉讓或搶奪，但活人無法主動轉讓魂體。不管活人還是魂體，一旦被搶奪就會死去。”
話音剛落，北鬥若重重倒了下去，被一群人七手八腳地往陣內拖。
宋肆青反應過來時，人已淹沒在人群中。她攥緊拳頭，知道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，踮起腳尖環顧人群一周，向著另一個方向跑去。
沈行一正被鄭新傑綁在背上，看到宋肆青出現，生無可戀的表情才有了松動。
“你說的那個地方在哪裏，快帶我去！”宋肆青急匆匆地給他松綁，“規則的源頭很危險，必須由我來，靠近那裏的時候，你給我指出地點，停在原地不要上前……”
聽著她周全又著急的吩咐，沈行一笑了。到了這個地步，宋肆青終於願意陪他冒險了。
“跟我來。”繩子在手臂上留下紅痕，他揉搓片刻後抓住她的手，堅定地向人群外跑去。
“你先答應我啊！”
“好。”
食堂後山坡後方和校園圍墻的交界處，一個人跡罕至的偏僻地，沈行一指著那裏：“十一點鐘方向，從後往前數第二棵樹，周圍的土壤有些泛紅。”
他們站在坡頂俯瞰，沈行一靠在身旁一棵樹上，松開了手：“我看著你，快點回來。”
“好。”宋肆青動作利落穿行於樹林之中，快得沈行一幾次找不到她被樹叢擋住的身體。最後，她消失了，他站到一根樹樁上，勉強看到她緩慢移動的衣色，她到了。
宋肆青今天穿著藏藍色毛衣，淺鵝黃色的褲子，褲子的顏色十分顯眼。
她朝那片紅色的土壤走進幾步，腳底觸感變得松軟下陷。她跪下來聞到淡淡的焚香味中混著不易察覺的血腥味，刨開土壤，惡臭撲面而來。
唐郁風嚴重腐爛的屍體暴露在眼中，她捂住口鼻，比起恐懼和厭惡，她心中更多的是感慨。
她重新把土蓋上去一半，又覺得他不該連具薄棺都沒有，好歹拉出去火化了也行，死在荒郊野嶺沒交代，於是徹底把他刨了出來。
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暴露的坑底，她看到盒子的瞬間心跳加速起來。裏面是什麽，規則的源頭？面對無法成為魂體的她，祂會怎麽做？
盒子躺在手心裏，出乎意料地輕。她打開，裏面躺著一朵淺土色的石雕玫瑰，玫瑰花蕊處有一顆奪目的紅色珠寶，沒有鑲嵌工藝，被花瓣死死纏住。
玫瑰的雕刻工藝和材質都很低廉，花瓣上充斥著深色裂紋。
手指在花上摩挲。
“真美。”她沒有註意到自己說出這句話。
正在手心拂上花蕊的一瞬間，石頭的紋理開始順著指尖在她手上生長，那股力量也洶湧地鉆進她身體。
“祂把你認成了祂的主人，但你並不是。”高高的圍墻外，有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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